第 7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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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4 章
趙從越在看到羅鶴宵的那一刻，並沒有多麽驚訝，只是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警局門口的監控攝像頭。
羅鶴宵見他不說話，也並不在意。她低頭笑了笑，轉身毫不留戀地往街邊走。
等到她在一個茶館的包間裏坐穩，隨著服務員上茶的時候，那個男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羅鶴宵為他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道：“我勸你別摻和。”
趙從越把茶水推到一邊，只問：“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那倒沒有。前段時間我出了遠門，沒空管賈盼。”羅鶴宵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拿紙巾抿了抿嘴，然後笑了笑，“沒想到她倒比我想得聰明、也更果斷。”她還是特地趕回來，想要提點賈盼一番呢。
她看向趙從越：“我不願意罵你，但你別做蠢事。賈盼做這件事對我們所有人都好，陳曉辰如果徹底恢覆了氣運，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羅鶴宵以手背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這皺紋的觸感令她起雞皮疙瘩，她垂目道：“尤其是我。”
“其中利弊你不會不懂吧？難道你要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屬意於你的女人放棄這榮華富貴？”羅鶴宵覺得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因此她也沒再多費口舌。
趙從越的沈默說明了一切。
羅鶴宵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她看著趙從越垂眸沈思的神情，笑了一聲，慢慢地扶著桌子站起身，自顧自離開了。
趙從越低頭，看著那張在杯中微微波動的水面上倒映的臉。
這張臉生得好看，眉眼繾綣、鼻梁挺翹，他一彎嘴角，水面倒影就跟著牽起唇。最重要的是，這張臉和趙氏集團的創始人趙燦如出一轍，任誰見了他們，都會覺得兩人是親生的父子。
趙從越收起笑容，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隨後也起身離了席。
等車徹底停了下來，陳曉辰閉著眼睛，感覺到車廂門再次被打開，有人踏了上來，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再次盯上了陳曉辰。
“行了，別裝了。”那女人單手掐住陳曉辰的臉頰，冷聲道，“我給你下的藥效早該過了。”
陳曉辰自知裝不下去，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個留著超短發的女人，她戴著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鳳眼，不帶任何情緒地觀察陳曉辰。
女人一把撕開了貼在陳曉辰嘴上的膠帶，又解了綁在她腳上的繩，問：“自己走，還是我拖你下去？”
陳曉辰低頭，看了眼還比在她脖頸旁的短刀，艱難道：“我自己走。”
女人點了點頭，回身把晁薔扛在肩上，很輕松地走下了車去。
她的雙腳因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而微微有些麻了，站起來時還微微有些踉蹌。陳曉辰下了車，就被一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押著進了面前這看起來廢棄了很久的倉庫。
陳曉辰的雙腳並沒有自由太久，等進了倉庫，她就被按著綁到了個椅子上、晁薔亦如是。
那短發女人拿著陳曉辰的手機擺在她面前，屏幕上顯示需要輸入六位數字密碼以解鎖。女人點了點屏幕，意思很明白：“密碼。”
“你要用我的手機做什麽？”陳曉辰看出他們全都是替人辦事，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問，“是誰讓你們來的？”
“廢話真多。”女人直起身子，看了眼一邊仍然昏迷不醒的晁薔，以刀尖指向她，“這個人好像是來保護你的呢。”
“可惜被我發現了。”
眼看著那刀尖馬上要碰到晁薔的脖子，陳曉辰忙道：“行！”
“我告訴你。”
“晁薔身上有個定位器，我剛才看了，一直停留在這個位置。”楚離拿著手機向蘇醒塵展示。
方才在蘇醒塵到警局的時候，警方的進展還暫時停滯不前。他被同步了情況後，又再次接到了楚離的電話。
因為不放心楊千願一個人在家裏，楚離幹脆開著車將她一起帶來了警局，三個人坐在車裏分析。
晁薔那定位在剛出城的一個農貿市場，那裏是城郊相交處，每日人流量極大、情況也覆雜。
等他們開到了那市場，終於在一個巷子裏找到了那個定位器，不知被誰隨意丟棄在了墻角，外殼已經有了一部分損壞，仍在閃爍著紅光。
而不知是否對方有意為之，晁薔失蹤的地點也處於監控盲區，警方只能看到晁薔走進了這個巷子，隨後再也沒出來。
“等等。”楊千願慘白著一張臉，弱弱舉起了手，她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過來面向眾人，“你們看。”
消息頂端赫然是陳曉辰發來的信息。
foredown：[我們見一面吧。]
foredown：[你現在在哪？（微笑）]
楊千願看著那微笑的表情包，只覺得一陣惡寒，陳曉辰從來不用這樣的表情，這消息是誰發的？
蘇醒塵轉頭問張警官是否能根據手機號定位，張警官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只是面露難色：“理論上是可以的，但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批。”
“事急從權！”蘇醒塵握了握拳，忍著沒有再洩露情緒，他嘆了口氣，說，“人命關天，請你們盡快查一查吧。”
“這是當然的，請相信我們。”張警官說著便拿起電話走向一邊，和電話對面的人交談起來。
蘇醒塵看著楊千願手機上的消息，上面一條還是陳曉辰對她報平安。他問：“你也知道她要和賈盼見面這件事？”
楊千願點了點頭。
“她有跟你說為什麽不告訴我嗎？”
“她……不想麻煩你吧？”陳曉辰其實也沒和楊千願說太多，她只知道他們要離婚了。
蘇醒塵垂眸，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和陳曉辰的對話還停留在一天前。手機現在一定不在陳曉辰本人手上，如果她能拿到，一定會按下緊急聯系人鍵。
又或者，緊急聯系人已經被替換成趙從越了嗎？蘇醒塵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蘇醒塵想起分別那天她與趙從越看起來並不一般的關系，去做這樣有風險的事之前，她是否通知趙從越了呢？否則他怎會發現得這樣及時？蘇醒塵找到張警官，問他：“報案人現在在哪？”
假如緊急聯系人設置的是趙從越，他應當第一時間與警方接洽，怎麽現在卻不見其蹤影？
“他剛才已經離開了。”張警官仍在電話裏申請加快審批進度，讓身邊的小林警官回答蘇醒塵，“我現在聯系他。”
然而趙從越卻拒不肯露面：“我幫不上忙，她的緊急聯系人是誰也不可能是我。”
掛了電話後，趙從越靠在自家沙發上，楞楞地看著天花板。
屋裏的一切都精致華麗，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他此刻什麽也不想做，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等黎明到來，結果是什麽自會分曉，無論結果是什麽，他都會接受。
在多番討論下，楊千願回覆了手機上的“陳曉辰”。
千願：[你在哪？]
“陳曉辰”回覆得很快。
foredown：[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
幾人對視了一眼。自陳曉辰被綁架至今，也沒有人來聯系蘇醒塵索要贖金，這一起綁架案顯然與上次大不相同。對方不要錢只要人，甚至目標不僅在於陳曉辰，還在於楊千願。
從社會關系網來排查，與她們兩人同時有恩怨的，除了賈盼、陶妍外，其實還有一個人選。
就是在筆名盜竊這一事件中身敗名裂的主持人明萊。
千願：[我最近不方便露面，你先告訴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可以緩緩的話，我們就晚些再見面吧？]
那被稱作凝姐的女人靠在椅背上，翹著個二郎腿。她盯著手機“嘖”了一聲，沒想到這麽不順利，她更擅長打架、殺人，這樣彎彎繞繞的活卻有些做不來。
她目光森森地看了旁邊的陳曉辰那個方向一眼——陳曉辰看起來很擔心身邊那個女人的情況，而那個暗中保護陳曉辰的女人現在也有了醒轉的跡象，微微睜開了眼，還沒有緩過勁來。
若不是雇主要求優先解決楊千願這人，她比較想直接把手上已經抓到的殺人了事。
然而不等她再繼續措辭想著怎麽把楊千願誆騙出來，手機的暗信裏就傳來一個消息，是她的雇主發來的。
日月：[計劃暫停，轉移陣地。]
日月：[把她的手機扔了！]
凝姐皺了皺眉，幹脆地把手機扔在了水泥地上，又站起身對另外兩個在一邊躲閑的男人說：“給她們解綁，我們走。”
陳曉辰不知道為什麽這幾人突然轉變了行事，她盯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飛速思考著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向外界求救。
單靠她們要逃出去實在有些困難了。
凝姐尚在向雇主了解情況及後續要求，清理現場的事暫時由另外兩個男人代勞。那刀疤男開始清理他們留下的痕跡，年輕的那個則走過來給陳曉辰她們解綁，把她們趕去車上。
然而就在他給陳曉辰解完腿上的綁，又給晁薔解綁的時候，晁薔卻突然暴起，伸手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面對著凝姐和那刀疤男。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陳曉辰也還沒反應過來。
她們二人離門口要近些，刀疤男和凝姐則在裏側，幾人之間大約隔著五米的距離。
晁薔已經完全沒了方才那虛弱的樣子，她對陳曉辰說：“站到我身後。”
在凝姐和刀疤男想走過來時又恨聲道：“再走過來一步我就割斷他的脖子！”她的刀刃已經貼住了那年輕男人的脖頸，微微蹭破了皮，露出道血痕來。那年輕男人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不住地擺手。
凝姐笑了一聲，不在意似的打算邁步往前，卻被那一向沈默的刀疤男大喝一聲制止了：“姜凝！”
刀疤男緊盯著晁薔手上的刀，慢慢道：“我弟弟的安全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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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從越在看到羅鶴宵的那一刻，並沒有多麽驚訝，只是狀似無意地看了一眼警局門口的監控攝像頭。
羅鶴宵見他不說話，也並不在意。她低頭笑了笑，轉身毫不留戀地往街邊走。
等到她在一個茶館的包間裏坐穩，隨著服務員上茶的時候，那個男人也跟著走了進來。
羅鶴宵為他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道：“我勸你別摻和。”
趙從越把茶水推到一邊，只問：“這件事你也參與了？”
“那倒沒有。前段時間我出了遠門，沒空管賈盼。”羅鶴宵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茶，慢慢地放下，拿紙巾抿了抿嘴，然後笑了笑，“沒想到她倒比我想得聰明、也更果斷。”她還是特地趕回來，想要提點賈盼一番呢。
她看向趙從越：“我不願意罵你，但你別做蠢事。賈盼做這件事對我們所有人都好，陳曉辰如果徹底恢覆了氣運，我們的好日子就到頭了。”
羅鶴宵以手背撫了撫自己的臉頰，這皺紋的觸感令她起雞皮疙瘩，她垂目道：“尤其是我。”
“其中利弊你不會不懂吧？難道你要為了一個根本就不屬意於你的女人放棄這榮華富貴？”羅鶴宵覺得這根本是無稽之談，因此她也沒再多費口舌。
趙從越的沈默說明了一切。
羅鶴宵仰頭，將茶水一飲而盡。她看著趙從越垂眸沈思的神情，笑了一聲，慢慢地扶著桌子站起身，自顧自離開了。
趙從越低頭，看著那張在杯中微微波動的水面上倒映的臉。
這張臉生得好看，眉眼繾綣、鼻梁挺翹，他一彎嘴角，水面倒影就跟著牽起唇。最重要的是，這張臉和趙氏集團的創始人趙燦如出一轍，任誰見了他們，都會覺得兩人是親生的父子。
趙從越收起笑容，他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隨後也起身離了席。
等車徹底停了下來，陳曉辰閉著眼睛，感覺到車廂門再次被打開，有人踏了上來，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再次盯上了陳曉辰。
“行了，別裝了。”那女人單手掐住陳曉辰的臉頰，冷聲道，“我給你下的藥效早該過了。”
陳曉辰自知裝不下去，慢慢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個留著超短發的女人，她戴著黑色口罩，只露出一雙鳳眼，不帶任何情緒地觀察陳曉辰。
女人一把撕開了貼在陳曉辰嘴上的膠帶，又解了綁在她腳上的繩，問：“自己走，還是我拖你下去？”
陳曉辰低頭，看了眼還比在她脖頸旁的短刀，艱難道：“我自己走。”
女人點了點頭，回身把晁薔扛在肩上，很輕松地走下了車去。
她的雙腳因為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而微微有些麻了，站起來時還微微有些踉蹌。陳曉辰下了車，就被一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押著進了面前這看起來廢棄了很久的倉庫。
陳曉辰的雙腳並沒有自由太久，等進了倉庫，她就被按著綁到了個椅子上、晁薔亦如是。
那短發女人拿著陳曉辰的手機擺在她面前，屏幕上顯示需要輸入六位數字密碼以解鎖。女人點了點屏幕，意思很明白：“密碼。”
“你要用我的手機做什麽？”陳曉辰看出他們全都是替人辦事，環顧了一下四周，又問，“是誰讓你們來的？”
“廢話真多。”女人直起身子，看了眼一邊仍然昏迷不醒的晁薔，以刀尖指向她，“這個人好像是來保護你的呢。”
“可惜被我發現了。”
眼看著那刀尖馬上要碰到晁薔的脖子，陳曉辰忙道：“行！”
“我告訴你。”
“晁薔身上有個定位器，我剛才看了，一直停留在這個位置。”楚離拿著手機向蘇醒塵展示。
方才在蘇醒塵到警局的時候，警方的進展還暫時停滯不前。他被同步了情況後，又再次接到了楚離的電話。
因為不放心楊千願一個人在家裏，楚離幹脆開著車將她一起帶來了警局，三個人坐在車裏分析。
晁薔那定位在剛出城的一個農貿市場，那裏是城郊相交處，每日人流量極大、情況也覆雜。
等他們開到了那市場，終於在一個巷子裏找到了那個定位器，不知被誰隨意丟棄在了墻角，外殼已經有了一部分損壞，仍在閃爍著紅光。
而不知是否對方有意為之，晁薔失蹤的地點也處於監控盲區，警方只能看到晁薔走進了這個巷子，隨後再也沒出來。
“等等。”楊千願慘白著一張臉，弱弱舉起了手，她把自己的手機屏幕轉過來面向眾人，“你們看。”
消息頂端赫然是陳曉辰發來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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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edown：[你現在在哪？（微笑）]
楊千願看著那微笑的表情包，只覺得一陣惡寒，陳曉辰從來不用這樣的表情，這消息是誰發的？
蘇醒塵轉頭問張警官是否能根據手機號定位，張警官思考了一下，點點頭，只是面露難色：“理論上是可以的，但需要經過嚴格的審批。”
“事急從權！”蘇醒塵握了握拳，忍著沒有再洩露情緒，他嘆了口氣，說，“人命關天，請你們盡快查一查吧。”
“這是當然的，請相信我們。”張警官說著便拿起電話走向一邊，和電話對面的人交談起來。
蘇醒塵看著楊千願手機上的消息，上面一條還是陳曉辰對她報平安。他問：“你也知道她要和賈盼見面這件事？”
楊千願點了點頭。
“她有跟你說為什麽不告訴我嗎？”
“她……不想麻煩你吧？”陳曉辰其實也沒和楊千願說太多，她只知道他們要離婚了。
蘇醒塵垂眸，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和陳曉辰的對話還停留在一天前。手機現在一定不在陳曉辰本人手上，如果她能拿到，一定會按下緊急聯系人鍵。
又或者，緊急聯系人已經被替換成趙從越了嗎？蘇醒塵其實沒有十足的把握。
蘇醒塵想起分別那天她與趙從越看起來並不一般的關系，去做這樣有風險的事之前，她是否通知趙從越了呢？否則他怎會發現得這樣及時？蘇醒塵找到張警官，問他：“報案人現在在哪？”
假如緊急聯系人設置的是趙從越，他應當第一時間與警方接洽，怎麽現在卻不見其蹤影？
“他剛才已經離開了。”張警官仍在電話裏申請加快審批進度，讓身邊的小林警官回答蘇醒塵，“我現在聯系他。”
然而趙從越卻拒不肯露面：“我幫不上忙，她的緊急聯系人是誰也不可能是我。”
掛了電話後，趙從越靠在自家沙發上，楞楞地看著天花板。
屋裏的一切都精致華麗，是他從小長到大的地方。
他此刻什麽也不想做，只想閉上眼睛好好睡一覺。
等黎明到來，結果是什麽自會分曉，無論結果是什麽，他都會接受。
在多番討論下，楊千願回覆了手機上的“陳曉辰”。
千願：[你在哪？]
“陳曉辰”回覆得很快。
foredown：[告訴我你在哪，我來找你。]
幾人對視了一眼。自陳曉辰被綁架至今，也沒有人來聯系蘇醒塵索要贖金，這一起綁架案顯然與上次大不相同。對方不要錢只要人，甚至目標不僅在於陳曉辰，還在於楊千願。
從社會關系網來排查，與她們兩人同時有恩怨的，除了賈盼、陶妍外，其實還有一個人選。
就是在筆名盜竊這一事件中身敗名裂的主持人明萊。
千願：[我最近不方便露面，你先告訴我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如果可以緩緩的話，我們就晚些再見面吧？]
那被稱作凝姐的女人靠在椅背上，翹著個二郎腿。她盯著手機“嘖”了一聲，沒想到這麽不順利，她更擅長打架、殺人，這樣彎彎繞繞的活卻有些做不來。
她目光森森地看了旁邊的陳曉辰那個方向一眼——陳曉辰看起來很擔心身邊那個女人的情況，而那個暗中保護陳曉辰的女人現在也有了醒轉的跡象，微微睜開了眼，還沒有緩過勁來。
若不是雇主要求優先解決楊千願這人，她比較想直接把手上已經抓到的殺人了事。
然而不等她再繼續措辭想著怎麽把楊千願誆騙出來，手機的暗信裏就傳來一個消息，是她的雇主發來的。
日月：[計劃暫停，轉移陣地。]
日月：[把她的手機扔了！]
凝姐皺了皺眉，幹脆地把手機扔在了水泥地上，又站起身對另外兩個在一邊躲閑的男人說：“給她們解綁，我們走。”
陳曉辰不知道為什麽這幾人突然轉變了行事，她盯著掉落在地上的手機，飛速思考著有沒有什麽辦法能夠向外界求救。
單靠她們要逃出去實在有些困難了。
凝姐尚在向雇主了解情況及後續要求，清理現場的事暫時由另外兩個男人代勞。那刀疤男開始清理他們留下的痕跡，年輕的那個則走過來給陳曉辰她們解綁，把她們趕去車上。
然而就在他給陳曉辰解完腿上的綁，又給晁薔解綁的時候，晁薔卻突然暴起，伸手拿刀抵住了他的脖子，面對著凝姐和那刀疤男。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連陳曉辰也還沒反應過來。
她們二人離門口要近些，刀疤男和凝姐則在裏側，幾人之間大約隔著五米的距離。
晁薔已經完全沒了方才那虛弱的樣子，她對陳曉辰說：“站到我身後。”
在凝姐和刀疤男想走過來時又恨聲道：“再走過來一步我就割斷他的脖子！”她的刀刃已經貼住了那年輕男人的脖頸，微微蹭破了皮，露出道血痕來。那年輕男人大氣也不敢喘，只是不住地擺手。
凝姐笑了一聲，不在意似的打算邁步往前，卻被那一向沈默的刀疤男大喝一聲制止了：“姜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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